鬼蜮嘴角带着笑意,眼神却有着一丝悲伤,接着说道:“小师弟肯定也看出来我喜欢你了,所以才会把这件事告诉我,小师弟这个人啊,心思比我们几个人的都要多,要不然师父的术算一门怎么就独独传授给师弟了呢?师父果然没看错人,青出于蓝这句话,简直就是为小师弟准备的,从那时的鬼谷天才到后来的人间圣人,小师弟一直都没让师父失望。”
“其实我还是挺感谢小师弟的,他当时肯定是想让我趁早从这个没结果的感情里抽身出来,结果我这个师兄还是让他失望了,没办法,越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心里就越想要这样,就这样过了这么久,最后倒好,好好地一个儒门弟子落了一个出家的结果,师父他老人家开明,不说我背弃师门,所以也还好吧,起码算是跟师侄同门了,就是以后不知道他该喊我什么,喊师伯?还是师兄?”
鬼蜮站了起来,从架子上拿下刚才被青莲洗净的毛巾,搭在了白尘的额头之上。
男女授受不亲。
“小师弟他啊,看别人看的这么准,一到他自己身上就什么都看不见了,钰儿,红梅,两个奇女子,怎么就都衷情于他呢?好像还有妖域的一个公主?这个妖族的姑娘是我听姜崖说的,我还真一次都没见过人家。”
鬼蜮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过都一样了,胜负早就分出来了,但是过程坎坷啊,这小子可是几十年没看出来人家几个姑娘的感情的。他也不想想,人家剑宗的小公主,为啥几十年如一日的没事就往儒门跑,为啥人家肖枫宗主每次看到他都爱搭不理的,还不是替自己姑娘感到不值?还有人家红梅姑娘,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他递来一封信,什么天山梅花盛开了,美不胜收。或是什么天山下雪了,风景独好。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往上写,字里行间都是在说为什么你不来找我,他倒好,硬是看不出来,一年一年的往外跑,还真就不怎么去天山,结果人家红梅后来忍不住了,又是在儒门好好陪着师父聊天谈心,想走曲线救国这条路。又是费尽心思的打探小承的下落,设计了好几出偶遇,结果还是没打动这个木头的心。”
鬼蜮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看来还得是要主动,看看人家钰儿,这不就成了?红梅姑娘从小承大婚以后就一次都不来咱们儒门了,倒是师父成天念叨着那个喜欢穿红衣服的小丫头怎么也不来看自己了。”
“那还能来么?”鬼蜮失声笑了出来:“红梅姑娘能不恨师父就已经很够意思了,人家那时候好好的一个天山圣女候补,成天来儒门伺候他这老爷子,他老人家也不想想到底是为什么?不就是想等着师父他能金口一开,把两个孩子的事直接定了么?言承再怎么呆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要听啊。不过红梅姑娘算错了,她没想到咱们师父也是个木头,愣是看不出来人家姑娘的意思。”
鬼蜮笑着笑着,眼泪便从眼睛里流了出来,神情脆弱,像是一个伤了心的孩子一样。
“怎么修为最高、年纪也是最小的小师弟,他走的比我们都要早呢?”鬼蜮看着白尘清秀的脸颊,伤心的说道。
“师妹,不能再睡了,师弟走了,我们不能再让师父也跟着走了。”鬼蜮收起伤心的神情,笑了笑说道。
鬼蜮轻轻的将手放在了白尘额头的毛巾之上,一股白色的灵力浮现在鬼蜮的掌心,肉眼可见的,鬼蜮本来就有些苍白的头发竟是变得晦暗起来,而白尘那平稳的气机却是逐渐的浓郁了起来。
就这样持续了片刻时间,鬼蜮的头发竟是全变成了灰白的颜色,再看去,鬼蜮的脸上竟是也浮现出一丝皱纹,再没有了年轻的模样。
而白尘的睫毛微动,修长的手指微微蜷缩了起来,鬼蜮知道,是时候离开了。
“师妹,现在的泰岳,我没什么用,那边需要的是返璞境的修士,不是我这个天元境。”
鬼蜮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