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恰好听到别人的闲话,那么这世上不仅再无清溪云,也再也无花无影。
溪云初起日沉阁,如今日沉阁已不在,溪云却一直都在。不仅溪云在,他还要花无影也必须在,无论如何,他不能让花无影就这么死了。
哪怕是强求,这条路清辞也绝不会回头,绝不会放弃。
“溪云,溪云。”清蝶轻声念了两遍,道“是个好字,溪云,保重。”
清辞看着看着那一袭青衣在眼前渐行渐远,嘴唇分开又合上,如此了几次之后,终于轻轻念出了一个词“娘亲”。
不知她可有听到?清辞有点想追上去,可是哪里还见什么一袭青衣,四周都是灰蒙蒙的,他的娘亲早已经不见了踪迹,离开得那么突然,就像她出现得那么突然一样。
清蝶一辞二十载,再见溪云已长成。
渐行渐远的清蝶听到了那声远处传来的“娘亲”了,她轻轻地笑了笑。
这二十年来她未有一日尽到过做娘亲的责任,但是他还是愿意唤她这一声娘亲,她已经满足了。
从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到如今只身闯入的年轻男子,她知道这些年他都受了哪些苦。
她也知道他还会去走一条更为艰难的道路,但是有些路只能自己去走,有些事只能自己去做,只有这样才不会留下遗憾。
清蝶又回到了污浊的波涛中,等熬过了此生该受的,来世便是见面再不相识了。这是她的劫难,她的选择,她必须接受和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