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砖,花梨大理石桌案上陈设着笔墨纸砚,墙上还有张裱挂描金的美人看花图。
睡觉的屋子是不必说了,铜床上堆着什锦的鸭绒被,四方的软枕头,套子是紫缎子的绣着金龙,玻璃砖大穿衣柜,八面玻璃屏风的妆台,还有那长的沙发,是红绒的,美极了。
隔壁屋子就是洗澡房,墙是花瓷砖砌的,比饭店里的还要讲究。地上铺着五蝠献寿的绒毯,金丝楠木高几上摆着青白釉梅瓶,斜插了几支海棠花。
正堂用一架白玉翡翠百鸟朝凤的檀木屏风隔开,长几上供奉了一尊菩萨。床前一架檀木苏绣屏风,绣着极大一本海棠。繁花堆锦团簇逶迤成六扇。
绣着如意团花的宝蓝锦衾,垂着精打流苏的丝帐,还有榻前乌檀木的山水屏风。
房间金碧辉煌的,金床头上有金床柱,床柱挂着大红帐幔,帐幔吐出金色的流苏,床前有金边的大镜子。
可是那金又跟家里的金不同。浴室的隔间是透明的。
殿中再无一人,空荡荡地只剩姜云禾一个,惊惶地转动着眼珠。凤凰柱,玉藻梁,鸳鸯帏,珍珠帘,山水松鹤的檀木屏风,童子相戏的珐琅香炉,连环青琐的门窗,流丽妍艳的丹墀……
重帘后是十八扇的紫檀泥金屏风,镂金错玉,花鸟人物,色彩缤纷,无一不美。他绕过屏风,帐幔层层,隐隐绰绰可以瞧见帐幔深处的八宝牙床,室中虽未见焚香,却有幽香脉脉细细,如能蚀骨。翠玉珠帘晶莹流转,雕凤熏炉吐着龙檀香。
姜云禾坐在凤榻上,繁复的裙裾一层层铺开在羊绒地毯上,显得人十分娇小,绯红的织锦华衣,越发衬得脸色苍白,眉眼间是凄伤。
隔着长长的甬道看去,那密密的珠帘竟然十分像牢房的栅栏。屋外阳光明媚,可照不进这深深庭院。他先命人准备酒菜,然后在屋里转悠。
环视阔别多年的屋子:藏书累累的书房,古朴大气的屏风和桌椅,小巧精致的隔扇门洞,雕镂古雅的拔步床……
所有的东西都像以前一样摆设,丝毫未变,处处散发熟悉的气息,恍然听见他欢笑。
墙上的水墨山水,细致的屏风,精雕的桌椅,整个大厅布置得十分雅致。背后的人不是她,到是一个隐约的男子身影,刘海歪于胸前。
那人身影笔直,隔着老远都能够感觉到一股铮铮之气。
她心下力,可明白了,想必这就是那个言子清。
那人只是抚摸着琴,却并不弹琴,也好像没有察觉到她进屋子来,只是聚精会神的看着琴弦仿若咒语在耳边回响,眼前视线开始模糊,只剩下在吉玉手轻挑银弦。
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声音宛然动听,有节奏,宛如天籁之音,过了许久,结束了这首曲子的弹奏,缓缓站起。
他弦上弹动的指尖。了无节奏地勾动着琴弦,低低地笑。
他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唇角有温柔的笑意。。
在这段时间里,姜云禾一直站在高台上,牢牢盯视着那陌生人;她的注意力完集中到他身上,那一阵子,她的视界内的一切目标都从她眼前消失了,只剩下了他和她两个人。
她慢慢的走进了屋子,那人始终都没有抬头,这种时候自然是由她主动说话的,毕竟她就算是迎客的人。
“可是言公子?”
她的语气淡淡柔柔的,这是这些天她的声音突然变成了这样,嗓子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说话中,自带一股柔弱之气,却偏偏还有一丝丝丁丁语音让人听起来如同清泉过膝。
这种变化自然是极好的,让她说的话不由自主的带一种蛊惑之力,也会省他很多的口舌,毕竟他只需要轻轻说几句话,其他人就会满口称是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言子清这才大梦初醒,意识到有人进来了,立刻拱手而立,从屏风中出来,他走路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