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清寒竟是以主家的身份,在迎接前来吊唁的宾客!
这下子,云博远的脸面,哪里还挂得住,当即就露出了怒色。
清寒却是领着来人,进到了灵堂之中,让那人上香,他自己则是半唱喏,半说话的道“礼部尚书吴大人,前来吊唁柳夫人。”
云湘滢也唬了一跳,柳玉儿生前,除却去了映月庵十年,又跟随她出去过几次,可谓是足不出户,怎么会认识什么户部尚书?
这……
那位吴大人却是依足礼数,做了所有应该做的,说了该说的话,又与清寒拱了拱手,就此告辞离开,就连云博远挽留,都未能留住。
接下来,一位又一位的宾客,前来吊唁。
直到此时,云湘滢也有些明白,王到底派了清寒来做什么的。
清寒此来,是料定了云博远不会出面,若是这边有男宾客前来吊唁,云湘滢多有不便,以婢仆待客,又太过失礼。
而清寒此时以主家的姿态,代替云湘滢接送这些男宾客,不至云湘滢难堪,也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去。毕竟,她已经避入了屏风后面。
云湘滢不得不赞一句,王当真是想的周到至极!
只不过,云湘滢想不明白的,是另外一点,那就是为何会有这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全都来吊唁柳玉儿?
虽则她将柳玉儿身殒的消息,传了出去,却也只是依着,正常发丧的规程来做的而已,并没有想过,当真会有人上门吊唁。
难道,这些人全都是因着王而来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云湘滢顿时心中一跳!
当今苍正帝,可是至今都未曾立下太子,多有传言,先帝在时曾言,皇位是要传给他的幼子,即王恒卓渊的,是苍正帝抢了王的皇位!
这样的传言,每年都会传上一传。
或许,苍正帝不会在意传言的前半句,但是他一定会介意后半句!任是哪位皇上,被说成抢了别人的皇位,都不可能会高兴吧?
虽然世间多说,苍正帝怎么宠爱王,但是在云湘滢看来,苍正帝不可能对王,没有半点的忌惮。
哪怕原本没有什么,在得知王因着一个小小的妇人,居然能调动这么多的大臣,苍正帝也会生出忌惮之心来吧!
只是,此时此刻,容不得云湘滢多说什么,只能在屏风后,一一答谢了前来吊唁的
大人。
而云博远的脸色,从最开始的难看,变成了现在的满面从容,不知是想通了什么,还是其他原因,总之他没有再行离去,反倒是留下来,以真正的主家身份,接待了一众吊唁宾客。
及至送走最后一批吊唁宾客,云湘滢弄清楚了,这些人来此的原因。
原来,并非是因着王而来,却是看在已故文阳侯,以及云老太爷的脸面上,前来吊唁文阳侯义妹的。
自然,云博远也弄清楚了这件事,甚至还从一位大人的嘴中,得知他们前来,还有苍正帝的暗示在其中,云博远顿时就惊了!
柳玉儿竟然有如此大的脸面?
这不可能!
就算是文阳侯再活过来,恐怕也得不到如此荣宠吧?
云博远看了看,点着长明灯的灵堂内,一袭素白衣裙的云湘滢,眸中神情变幻莫测,许久之后才转身离开,急匆匆的寻陈氏去了。
灵堂内,夏环困顿的守在火盆前,偶尔往里添一把,纸钱之类的东西,恨不能直接倒地上睡过去。
有时候会羡慕的抬头看看外面,她是在看萱草所住的偏厦。
云湘滢心疼萱草重伤未愈,吩咐她去休息,萱草却也顾忌,清寒这个男子在这里,不肯就那么离开。
最终的结果,就是夏环来灵堂守着,萱草回去休息。
这萱草活的,当真比一般人家的姑娘,还要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