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川借口去厕所却是用法术隐匿凡体穿进了急救室。
亲眼看着插满管子的童鸽,弋川心疼极了,但她还来不及去替她心疼。不假思索地,弋川挥动双手,由指尖隙出点点荧光,而后微微张开口,由口中呼出缕缕白气渡进童鸽的体内。
没有人知道弋川正在消耗自己的修为去救童鸽的命,弋川刚才支开陈晔霖就是不想耽搁时间去与他商量,童鸽是弋川无论如何都要救的人。
当一个人陷入困顿时还能停驻脚步,去给予他人关怀,无论在妖神还是人类中,这个人都是一道光明……弋川回忆着与童鸽相识的那天,就在那一天,童鸽成为弋川心中的神。
半生的修为、五百年的道行,换来了童鸽逐渐稳定下来的心电图,主治医生振奋了精神,所有人都燃起热情,还以为是他们自己扭转的乾坤。
很巧,陈晔霖提着五盒披萨回到医院的时候,正是手术结束的时候。
“手术成功了,但是病人还需要观察小时,这小时很重要,只要能平安渡过,她就没事了。”医生很专业地对家属这样说道。
护士们则小心翼翼地推着童鸽的床去往加护病房,因为是隔菌病房,家属也不方便进入,就只能遥遥看着童鸽惨白的病容一晃而过。
“你要在这儿守着吧,先吃点东西吧,你可不能先倒下!”陈晔霖从张青遥下手,极力苦劝众人进食补充能量。
这一次,童鸽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也不想离开寸步,安然地接过陈晔霖递来的食物。
“你就先回去吧,去替换洛兮,你们还得去看护笑笑呢——”童妈妈推搡着童扬,极力要求童扬先离开,“这儿有我们呢,还有青遥在……”
童扬依依不舍地离开,短短一段路,回了十多次头。
还没等陈晔霖问弋川的想法呢,弋川就有些疲累地倒在了陈晔霖怀里。
“快,带我回家……”弋川呼吸有些局促,额前沁出些许汗珠。
陈晔霖只当她是过渡劳累了,即刻拦腰抱起弋川,带她回家休息。
还驱车在途中时,陈晔霖不禁朝弋川投去的两眼,却发现了有些异样,但行进之中,他并没有表示什么。
“她怎么了?弋川出什么事了?”方亭迎回抱着弋川步履匆忙的陈晔霖,跟在他后面屁颠屁颠地问。
陈晔霖面无表情,只是寥寥一句“没事,她累了,需要休息。”说罢,他就抱着弋川径直上了楼。
本来好端端的新婚之夜,怎么成了这副光景,弋川还这副虚脱的模样被带回来,方亭满脸忧虑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终于将弋川好生生地安置在金丝软枕上,陈晔霖目不斜视地盯着弋川的脸,他自己的脸色也不好看,但不是由于身体因素。
若隐若现,直到一丝红色狭长水滴状印记浮现于弋川眉心,她的右手背上竟生出一缕缕白毛。
陈晔霖眼睁睁目睹了这一切,他却并不害怕,他知道自己爱上的是一个什么,可他不高兴,更准确说是深深的担忧。
缓过劲来,弋川支起身子,对陈晔霖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别担心。”她睁开双眼的时候,叫陈晔霖看清了那湛蓝的眸子。
陈晔霖异于常人般冷静,去拿来镜子给弋川自己看。
“你这是怎么回事?”陈晔霖问。
半生修为,岂是儿戏,弋川竟从未意识到事情的严峻,如今的自己眉间的红印,蓝色的瞳仁,手背上的毛发……分明就是与陈晔霖格格不入的异类。
弋川照实说“我渡了几百年灵气给童鸽,才救了童鸽,你知道的,我不能让她死的——”
果然不出意外,印证了陈晔霖内心的揣测,他将弋川揽进怀里,无言胜万语。
“对不起,我搞成这副模样,是不是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弋川生怕自己暴露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