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黑的时候才到,下来了。
带的消息果然是婚期提前,但也没那么靠前,说是和亲家那边商量了商量,挑了个合适的时候。
照大妗子的说,信是昨天才定下来的,今儿就过来先让他家知道。还说她娘是做姑姑的,又是大舅这边兄弟姐妹几个能说上话的,就让她娘多操点心,毕竟是自己侄子,终归不是外人。
说来说去还是想看看她家能贴补多少,就是能给多少银子的事。
“县里瑶瑶,府城景哥,就让他二姑、二姑父你们帮着把信递过去了。”酒足饭饱之后,大妗子热炕里头坐着,喝着查茶水,手头是零食瓜子,一边吃一边说,“知道瑶瑶有身子,这娶个媳妇张罗人,瑶瑶要是回不来,就不用着急赶着家来。”
“她老姑父过来凑个热闹就成,这不丫头也在呢吗,也顶大半个人了。”
“景哥府城忙,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东屋从炕头到炕稍坐了一屋子,他们几个小的也在,她和丫头云姑在炕头,挨着她娘做。小小二小两个在炕稍,也是个小大人,和她爹、大舅、大龙、二龙坐在一起。
“赶回来最好,要是赶不回来,府城那么远,也不能给生拉硬拽的拽回来不是。”
“嫂子,我明个就给景哥稍信,他要是得空,肯定是要赶回来的。”她娘给大妗子的茶杯里续了水,又新端了一盘糕点过去,“我在府城那几日,景哥还和我念叨过呢,说是两个侄子大了,成家立业就这一两年,若是能赶上,这热闹肯定是要凑一凑的。”
“再说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也是有些日子没凑一块,好好说个话了。”她娘拉过大妗子的手,又看了看炕稍不言语的大舅,接着说,“我大姐离的远,家里又忙,就是我这,有秀哥在,三头两载的也是过不来一趟。”
“还有老三,更是脱不开身。这嫁过去也有些年头了,两个孩子都大了,我也没见过几次。别说平日里,就是逢年过节也是回不来。”
“我还寻思呢,正好侄子的日子提前,赶上清闲时候,若是能成,我们娘家人都凑一块,也是好好叙叙旧的。”
“我也是这般想的,”大妗子听了,附和着,“我嫁到你们于家这么些年,公婆去的早,你们姐弟几个我也是看着长大的。都说长嫂若母,可不,现在想想,我也是对你们姐弟几个操了不少心。”
她娘笑笑,没接话。忽然叹了口气,想了想,“是啊,这一晃可是过去好些年头,不禁熬啊。”
大妗子一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她娘帮着收拾了大包小包很多东西,回了南山。亲事在眼前,可是要张罗的。
也是南山的车走了之后,她娘才把她拉到一边,绕过丫头和云姑,有些着急,“丫丫,昨晚上你大妗子和我说,想让咱家帮着找个厨子。”
“厨子?”她还有些纳闷呢,也没认识的厨子呀?
“哎呀,就是瑶瑶嫁人那会,不是张罗的老隆重了吗?唉,你大妗子昨个把我拉到一边说的,说是大龙这次办事,也不能低过瑶瑶那会。说是若是办的不体面了,面上不好看,要咱们帮着张罗张罗。”
“娘,我大妗子昨晚悄悄和你说的?”
“可不,这事哪能明面上说,你大妗子可不是背后和我念叨的。”她娘点头,“丫丫,这事能不能弄啊?”
于景那次请的厨子是酒楼里的,当然能请。
“娘,请是能请,一句话的事。”
“哎,”她娘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娘,但是这算怎么回事?咱家操这份心,出这份银子?”不是她计较,只是事情不是这么办的。若是好好说,放在台面上,于情于理这忙是一定要忙的。只大妗子背后拉她娘说了这茬,总是有点别扭,不舒心。
“自己侄子,就是你大妗子不说,我也想问问你呢,”她娘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