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微臣……微臣不是暗桩,微臣就是来洛阳学习的……”
刘秀懒着再多问,转头看向董宣,说道“带下去吧,严审,只要能让他开口,死活不计。”
“微臣遵命!”董宣答应一声,向一旁的县兵甩下头,两名县兵上前,抓住李明的胳膊,拖着就往外走。
李明吓得脸色顿变,尖声叫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刘秀问道“虚英带回来的那两人,现在哪里?”
“被关在柴房中。”虚庭说道。
“我去看看。”刘秀起身,去往柴房。七碗楼后院的柴房很大,里面堆放了不少柴火和各种各样的杂物。刘秀进来时,张贲和虚飞正在对两名擒获的细作用刑。
一人被绑在木架子上,衣服被扒个精光,胸前已是血肉模糊。另一人则是被两名县兵按跪在地上,脑袋正浸在装满水的水桶里,咕嘟嘟的冒着气泡。
看到刘秀近前,柴房内动刑的众人纷纷停手。县兵亦将细作的脑袋从水桶里拉出来,后者趴在地上,咳嗽个不停,脸上的水渍、鼻涕、眼泪已经融到一起。
刘秀大致扫了一眼,看向张贲和虚飞,问道“审得怎么样了?”虚飞向刘秀摇摇头,表示现在还没有进展。张贲喘了两口粗气,将挽起的袖口放下来,走到刘秀近前,毕恭毕敬地躬身施礼,说道“公孙述的细作,向来如此,骨头硬,
嘴巴紧,一时半刻,他们是不会开口的,不过陛下放心,微臣肯定能敲开他们的嘴巴!”
张贲和公孙述细作交手过很多次了,对于审问这些硬骨头,他的经验也越来越丰富。
刘秀沉吟片刻,说道“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事后,可以带回县府慢慢审,现在,继续排查郭区。”
“是!陛下!”张贲和虚飞一同应了一声。刘秀又看看那两名细作,他走到被绑在木架子上的细作近前,看了看他的胸口,有割伤,还有烫伤,隐约还能看到伤口周围沾着的盐沫。刘秀眼眸闪了闪,说道“你们还
挺有本事的,竟然能在郭区神不知鬼不觉地挖出一条密道。”要知道当时各家各户要动土木,都需要向里长报备的。七碗楼内的这条密道,工程可不小,先不说他们是如何不惊动其他人,把这条密道成功挖出来的,单单是挖出来的
土石都不容易处理。
这不是一筐两筐的土石,也不是一车两车的土石,而是至少数十上百车的土石,公孙述的细作能秘密处理掉这些,还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当真是让人感觉不可思议。那名细作原本低垂的脑袋慢慢抬起,猩红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刘秀,嘴角抽搐了几下,好像是在笑,他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们的本事,要远比你们想象中大
得多。”
“哦?这么说来,你们在郭区里不仅有这一条密道?”刘秀笑问道。
细作哼笑一声,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
刘秀眼眸闪了闪,说道“你们也只剩下这点本事了,偷偷摸摸的,就像只老鼠,除了会打地洞逃命,还会什么?”
细作闭上的眼睛猛的睁开,怒视着刘秀,咬牙说道“我们的地道,还能用来取你的性命!”
刘秀立刻追问道“如何能取我的性命?”
那名细作心头一颤,直勾勾地看着刘秀,过了片刻,他再次闭上眼睛,耷拉下脑袋,不再开口说一个字。
刘秀又凝视他一会,转身走出柴房。到了外面,他轻声问道“非烟,你有听到他的话吗?”
花非烟没有进入柴房,而是站在柴房的门口。她点点头,说道“非烟听到了。”
“你怎么看?”
“听起来,对方在东北郭区的密道,应该不止这一条,而且……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