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和刘玄之间是有血海深仇,但为了拉拢天下的刘氏宗亲,刘秀对刘玄还是表现得非常之大度。
邓禹攻占长安期间,他让邓禹给刘玄迁了坟,将刘玄葬于霸陵,另外,他还收留了刘玄的三个儿子,刘求、刘歆、刘鲤,并且给他们三人都封了侯。
刘恭正准备站起的身形,又跪回到地上,向前叩,说道“罪臣深知罪孽深重,特来向陛下请罪!”
刘秀又盯着他好一会,这才说道“平身吧!”
刘恭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就这一会的工夫,他感觉自己背后的衣服似乎都已被汗水浸透,凉飕飕的。
“赐座!”
随着刘秀的话音,一名羽林卫走上前来,将一张软榻放在一旁。
刘恭急忙道谢,规规矩矩地在软榻上跪坐下来。
刘秀问道“你来我大营,只是为了请罪的?”
刚刚坐下的刘恭,立刻起身离席,再次屈膝跪地,叩说道“罪臣……罪臣是奉樊崇、徐宣等人之命,前来向陛下请降。”
刘秀嘴角稍稍勾了勾,慢悠悠地说道“你是说,赤眉贼不想再打了,现在想投降了?”
“正是!还请陛下开恩!”
“呵呵!”
刘秀但笑未语。
刘恭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刘秀,他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倘若……倘若刘盆子率樊崇、徐宣等军将士投降,陛下……陛下会如何处置?”
这是刘恭最关心的问题,也是樊崇、徐宣、谢禄、逢安、杨音等赤眉军主将们最关心的问题。
刘秀若执意要杀刘盆子,那么他们这些赤眉军将领谁都好不了,相反,如果刘秀肯放过刘盆子,那么他们这些赤眉将领们,十之也会被赦免。
听闻他的问,刘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开怀,笑得畅快,却是把刘恭笑得汗如雨下,跪在地上的身子都在哆嗦个不停。
过了好一会,刘秀才收住笑声,稍微向前倾了倾身子,一字一顿地说道“就饶他不死吧!”
刘恭闻言,二话不说,立刻向前连连叩,大声说道“谢陛下隆恩!罪臣谢陛下隆恩!”
在刘恭看来,只要刘秀能不杀刘盆子,那就算是开了天恩了,至于投降的条件,现在赤眉军哪里还有资格去和人家谈条件?
就算人家不来强攻,困都能把赤眉军给活活困死。
看着叩如捣蒜的刘恭,连阴丽华心里都生出凄凉之感。
当年之赤眉,何等之风光,大破莽军,大破更始朝廷,战必胜,攻必克,纵横天下,无人能挡,新莽朝廷、更始朝廷,闻之赤眉,变色丧胆。
而现在呢,简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为了能苟活,什么脸面、廉耻,统统都不要了。
赤眉军的失败,还是那句话,鼠目寸光。
赤眉逐鹿天下,属熊瞎子掰苞米的,掰一穗,丢一穗,赤眉军是攻占一地,抛弃一地,始终未能给自己创造一个稳固坚实的根据地。
刘秀向连连叩的刘恭扬扬头,说道“好了,刘恭,你回去复命吧,我能给你们赤眉最大的恩典,就是饶你等不死。”
“谢陛下!罪臣告退!”
刘恭又连磕了三个头,颤巍巍地站起身形,一步步地退出中军帐。
等刘恭走后,邓禹、吴汉,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邓禹心生感触,这还是那个与自己对阵两年多的赤眉军吗?
吴汉亦是感慨万千,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此理亘古不变啊。
刘秀转头看向阴丽华,笑问道“爱姬可还满意?”
阴丽华瞪了刘秀一眼,接着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且说刘恭,他都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