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胡晟道“城内现在可有饥荒?”胡
晟连忙躬身说道“还好、还好!”
刘秀皱着眉头问道“何谓还好?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胡晟缩着脖子,咧着嘴,赔笑着说道“大司马,贳县的粮食,养贳县本地人,绰绰有余,可是,有很多的流民也跑来了贳城,这些流民没有吃的,入冬之前,情况还好点,入冬之后,每天都会饿死几个……”这
天寒地冻的,对于流民而言,生存的条件自然是越发的艰难。刘秀沉吟片刻,说道“即日起,县府对城内之流民,每日至少施粥一次。”
胡晟愣了一下,连忙说道“大司马,县府的屯粮并不多……”“
倘若县府的粮食不足,就从这些军粮里抽调。既然贳城现已归属汉室,贳县境内,就不能再有饿死人的情况发生!”刘秀不容置疑,斩钉截铁地说道。胡
晟急忙躬身应道“下官谨记大司马教诲,县府即日起,每日定为城内流民施粥一次!”
耿纯走上前来,对刘秀小声说道“主公的做法,固然可以救济流民,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啊!”河
北的流民那么多,能供养千人、万人,但能养得起十几万甚至几十万、上百万吗?
刘秀苦笑,他何尝不知道施粥这类的做法是治标不治本,只要还有战事,只要还存在战乱,最终倒霉的人,都是百姓。他
眯缝着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河北祸乱的根源,并不在郎,而皆在义军!”
赤眉、铜马、大彤、高湖、青犊等等,大大小小数以百计的起义军在河北各地,四处乱窜,搅得民不聊生。
当初各支起义军的宗旨都是志在反莽,可现在王莽已死,新莽朝廷已灭,但这些起义军都没有解散,还在各自为政,四处洗劫。
这种情况下,河北又岂能太平?河北的百姓,又岂能安生?听
闻刘秀的这番话,耿纯心生敬佩,主公之言,是直接说到根子上了。河
北的困境,并非是王郎造成的,说白了,王郎就是个在乱世之中,浑水摸鱼的投机者。真正的祸根,是散布在河北各地的起义军。
起义军揭竿而起的初期,是百姓们为了生存,铤而走险,反莽反朝廷,发展到现在,他们的诉求虽然都已得到了满足,但要他们自己解散,那已是不可能的事了。人
都有私心,都有,队伍好不容易壮大起来,又怎么可能会自己解散,人们又怎会白白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利。
为了让自身继续生存下去,也为了继续扩大自己手中的权利,各地起义军还在不停的招兵买马,河北的情况并没有因新莽朝廷的覆灭而有所好转,反而更加混乱,无法无天。
目前,河北这里,包括冀州、幽州,大的势力可分为三股。
一股是刘秀所代表的更始朝廷,一股是以王郎为首的邯郸赵汉朝廷,还有一股就是起义军。
只不过起义军的情况比较特殊,它不是一个整体,内部大大小小的起义军有上百支之多,各自为政,有的相互配合,有的也存在争端,为了各自的势力范围,甚至不惜大打出手,斗得你死我活。
耿纯向刘秀拱手说道“主公是一语中的!”
刘秀苦笑,说道“即便明知道祸乱的根源在哪,我们现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
在让刘秀去平定各地的义军,那是不分轻重了,首先刘秀还没有那么强盛的实力,其次,目前对他最直接的威胁就是王郎,他不可能放弃攻打王郎,转而去平定各地的起义军。
见刘秀清楚的知道祸根在哪,也能理得清轻重缓解,耿纯不再多言,向刘秀躬了躬身子,退到一旁。
刘秀在贳城期间,面恢复汉制。县
府的官员,要求必须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