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
付音却忘不去自己当时的情绪,欣喜,几乎是盖过了一切,她小心翼翼地,生怕将镯子磕伤碰坏。
四五年不曾褪下,等想褪下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无能为力了,所以到现在的境地,这玉镯就像是一块寒冰,一接触便是凉入骨血,提醒着她曾沉溺于那一场持续了四五年的骗局,直到家破人亡。
如同镣铐一般。
若为相识何不识,若非相识生何意。
到南城的时候也不过只是傍晚,付音也不曾让车夫直接去吟欢楼,而只是寻了一处客栈暂且落脚。
许是一年前付音在南城中还有些名声,所以即使别了一年多,还是有人能够认得她,只不过碍于是在客栈的厅堂之中,倒是只是轻声耳语几句。
伶素环顾四周,自然是发现有人频频望向付音这里,赶忙催着小二带路。
“以小姐这模样,出来还是过于打眼了一些。”伶素刚小二关在门外,这才松了一口气,朝着付音调笑道。
付音敛眸,在覆城中她的名气之所以会广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她自认为大半的原因都是在于方璟,且不光是她这么想,当年登台之时吟欢楼中就有不少人说着,若是没有方璟,她付沉欢凭何能够站在万众瞩目的地方。
这些话虽是出于嫉妒之心,却也不得不说不是凭空捏造。
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原因,当年她受到方璟莫大的照顾,这是事实。
好在她不再是付沉欢,方璟也不再是之前那个身份不高的商人,他们之间已经两清了。
“小姐准备在这处住多久?”伶素整理着随身的行李,问道。
“先歇一晚吧,明日我们再去吟欢楼。”
伶素想着这一日在马车上颠簸付音也该累了,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去打了热水让她洗漱。
南城是秀丽之地,不论是本地还是来此长住的人,都是被它的温婉感染,只是南城的人多是自命清高,人情淡薄。
覆城中人的生活虽是与南城天差地别,却也是个薄情之地,在此处的人多是算计,让旁人不知道何为真情何为假意。
就像当初她认识的方璟一般。
付音关上窗户,将外边儿的喧嚣热闹阻隔开来。
掌心的玉带着温热,付音又回想起将它交到自己手心的人。
“若是你想离开之时,不妨带着此物来这里找我,只要将它沉入水中,我便可现身于你眼前。”
那明明是个冷淡疏离的人,却偏偏露出一副不太自然的温柔。
付音虽是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记忆,可每当她遇见曾经相识的人,总是会有熟悉感浮上心头。
起初在与江氏和付远相逢的时候,她以为这是血缘相系的缘故,但是到南城见到那个管家的时候,付音才发觉那熟悉的感觉,似乎是对于所有自己认识的人。
至于那个男子付音轻触玉上的刻印,他应当是叫竟初吧。
如果不是非常熟悉的人,怎会对她这般?
可如果是非常熟悉的人,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
若为相识何不识,若非相识生何意。
……
直到伶素回来,付音也未记起除那数次相遇之外有关竟初的事情,只是想到他行事时而令人匪夷所思,便将他的身份归结于与灵境相关,如此一来倒也名正言顺。
简单地洗漱之后,时间倒也还早,只是冬日夜里寒冷加上一日的奔波,伶素早早便让付音去床上歇息。屋里燃着的灯烛被吹灭,明明这几日疲累地很,付音却是没有睡意。
直到现在她还想不清楚方璟处心积虑地接近她,让她沉迷于他所织就的戏局之中,是何故多此一举。
以方璟的手段,既然知道了九生秘术是在方家,便是有数种更简单的方法夺取过来,可他偏偏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