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一会儿伸长脖子往内室的方向张望着,一会儿看端木绯。
赵太医在看端木绯,莫氏却是不时地在看端木纭,到现在,她还有些不敢置信。
因为端木宪要休贺氏的事,这府中上下谁不知道长房和二房快翻脸了,可是在这种局面下,端木纭方才竟然敢代替端木珩下决定,让太医下重药。
她就不怕季兰舟有个万一吗?!
在这种关口,但凡季兰舟出了什么事,端木纭绝对讨不了好。
说得现实点,便是季兰舟侥幸获救,这功劳也会算在太医身上,而不会想到是端木纭当机立断地做了决断。
莫氏有些心不在焉地端起茶盅,心中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不知道该说端木纭大气,还是说她傻好。
时间在沉静中缓缓流逝,茶水上了一盅又一盅
除此之外,堂屋里几乎没有一点声音,直到临近酉时的时候,院子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些动静。
屋子里服侍茶水的一个丫鬟低低地唤了一声老太爷!
姐妹俩朝厅外望去,就见夕阳的余晖中,着一袭天青色锦袍的端木宪步履匆匆地朝这边走来,神色焦急。
堂屋里的众人连忙起身相迎,纷纷对着端木宪行了礼。
端木宪着急地问道纭姐儿,到底怎么回事?
端木纭朝赵太医瞥了一眼,就与端木宪去了东次间说话,把事情的经过以及季兰舟的状况全都如实说了。
跑去禀报端木宪的小厮没说太多,只说了端木朝在教训端木珩时误伤了季兰舟,直到此刻端木宪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顿时勃然大怒,脸色铁青。
气氛也随之一紧。
纭姐儿,你可知你二叔父现在在哪?端木宪冷声问道。
端木纭知道得不多,祖父,二叔父出门了
端木宪眉宇紧锁,面沉如水,更怒,拔高嗓门道来人!
一个丫鬟立刻就进了东次间听令。
去找大管事让他带人把二老爷抓回来,到祠堂跪着去!端木宪咬牙切齿地下令道。
是,老太爷。丫鬟匆匆进,又匆匆跑出去。
丫鬟前脚才出去,后脚又是一个婆子进来了,神色复杂地对着端木宪屈膝行了礼,禀道老太爷,贺家人陪着太夫人回来了。
端木宪正心烦着,想也不想地挥了挥手道不见。
顿了一下后,端木宪斩钉截铁地又道以后贺家的事就不用来禀报了,贺家人统统不见!
当说到最后七个字时,端木宪的声音冷得几乎要掉出冰渣子来。
婆子暗暗心惊,自然不敢质疑,领命后,退出了东次间,跟着就越跑越快,一路不停地跑到了大门那边,把端木宪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达了。
门外马车里的贺氏惊住了,双目几乎瞠到了极致,完全没想到端木宪竟然这么不留情面,甚至连这个门都不让她进了。
陪着贺氏一起回来的贺老太爷与贺太夫人的脸色也极为难看。
马车里的空气近乎凝结,那马车外的寒风吹在贺氏的脸上像刀割一样得疼。
贺氏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紫檀木佛珠,手指轻颤不已,嘴巴张张合合。端木宪他真的要做得这么绝吗?!
贺氏又气又怕,忽然就起身从马车上走了下去,气势汹汹地朝角门的方向走去。
她倒要看看,她要进去,谁敢拦她!
门房自己不敢对贺氏动粗,只能客客气气地说道太夫人,府里现在正乱着,老太爷这会儿是没功夫见客的。至于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敢多舌,只能含蓄地用乱字带过。
门房生怕跟贺氏起冲突,话一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把角门给关上了。
砰!
那闭合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