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由你替为兄一回可好?”端木绯这小丫头如此好茶,又擅长窖制花茶,他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这小狐狸肯定是个茶道高手。他就坐等她替他扬眉吐气就是!
李廷攸飞快地对着端木绯眨了下眼,抛去了一个“拜托了”的眼神。
四周静了一静,气氛凝滞,众人傻眼了。
此时,他们方知李廷攸看的人不是端木纭,而是端木纭身旁这个“毫不起眼”的小丫头。
莫名其妙就成了别人“眼中钉”的端木绯对着李廷攸心里暗自腹诽装啊!表哥你就尽管装好了!
闽州产茶,有铁观音、大红袍、白茶等等名茶,还有前朝的贡茶龙凤团茶,以及赫赫有名的金油滴建盏乃是前朝御用茶具,李廷攸又怎么不懂茶!
“李三公子,莫要自说自话!”那位胡公子看了端木绯一眼,脸色一沉,“人贵有自知之明!”
他刚才说得那般客气,已经是给这李廷攸脸面了,没想到此人如此不识趣,还要以一个不满十岁的丫头片子来戏耍羞辱他们!果然是粗莽的武夫!
斗茶乃是风雅之事,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信口开河地评断一二的!
李廷攸仍旧嘴角含笑,可是眸中却是微冷,这还真是有人把他当病猫呢!
“胡公子说的是。”李廷攸抚掌附和了一句,“人贵有自知之明!”最后七个字故意加重了音调,便似透着一丝嘲讽。
一旁的张公子也是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就见李廷攸又道“说来许久没分茶了,手都有些生了……小二哥,麻烦替我备茶备水备器。”
看他这语气,似乎打算要当场分茶,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看来我们有口福了!”君然一看有好戏看了,热情地招呼着舞阳、端木绯她们都坐下,看他嘴角那兴致勃勃的笑意,给人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
二楼的一角就有干净的茶具备着,小二哥应声之后,就利落地把所需茶具都备到了一张空桌上。
李廷攸一边撩袍坐下,一边对着那釉色黑青的兔毫盏赞了一句“盏色贵青黑,纹如兔毫,其坯微厚,不错。”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经道出他绝非不通茶道之人,胡公子、张公子等人都是面色微变,心道莫非这位李三公子也通茶道?……等等,说来李家在闽州驻守八年,闽州好茶……
李廷攸似乎没注意到他们的异状与窃窃私语,悠然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洗茶、炙茶、碾茶、磨茶、罗茶、择水、取火、候汤、茶盏、点茶……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不紧不慢,优雅得仿佛每个动作都经过极为精妙的计算和演练,一气浑成,让其他人的目光不由被他吸引。
那些少年少女三三两两地起身,朝李廷攸围了过来。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那些许沸水中“咕噜咕噜”地回荡着……
待李廷攸收手时灿然一笑,就见那墨绿色的乌龙茶汤上已经多了一幅远山飞鸟图,白色的热气袅袅地在自茶盏上方升腾而起,如梦似幻。
众人皆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乳花盈面的茶汤,惊叹不已。
“妙!这是妙!”须臾,秦四公子朗声抚掌赞道,“李三公子这分茶之艺真是高啊,照我看,比之闻二公子也不为多让。”比起李廷攸,刚才张公子和胡公子幻变的幽兰雪梅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过奖了。”李廷攸笑眯眯地拱了拱手,神态之间文质彬彬,“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
又在那里假谦虚了!端木绯一边喝茶,一边朝李廷攸那边瞥了一眼。那眼中的得意简直掩都掩不住。
茶汤上幻变的图案犹如昙花一现,只是须臾就散去了,但是众人还是意犹未尽,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气氛比之前还要热闹。不过,那张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