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害怕知道。
从未有过的害怕。
因为那个女人死前的话,因为世子所在的房间里面凌乱一地的衣服和血迹,一切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那天对方绝对不仅仅是将世子掳走了那么简单!
之后,不管是他,夙止,还是世子,都从来没有提过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那些久远的记忆中回过神来,出岫温润的眼眸非常深,沉地连眼眶都有些微微发红。
他这一生唯一一次的赌气,就弄丢了那个即使妖魅绝伦但是笑起来依旧张扬无忌眉梢眼角带着暖意的少女!
现在的世子,即使笑,眼眸深处都是带着散不去的凉薄。
而且还是那种千帆过尽的苍凉。
“你可是为了新衣之死而埋怨我?”忽然,就在出岫尚未说话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轻飘飘的话语。
出岫微愣了一下,甚至还去想了一下新衣是谁。
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
新衣就是当年他喜欢的那个女子,清风楼与夙止齐名的头牌。
出岫咬着牙,抿着唇,声音沉沉的,“世子,当初是我识人不清,她死有余辜。”
“死有余辜啊!”连枢轻轻地叹了一声。修长白皙握着手中的小木枝,木制两端各抵着食指和大拇指,眸光浅浅淡淡望着远处,似乎是看着三楼雅间,又似乎眼睛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伤害了世子。”出岫嗓音依旧是沉沉。对他来说,世子是最重要的。
连枢选择的位置正好是二楼角落的一个窗边,连枢走到了窗边,双手环胸头抵着窗柩,目光似乎是淡了又淡,又似乎是沉了再沉,反正,就是那种眸光越来越深,情绪却越来越淡的那种感觉,“她身上的那些伤,都是出自我手,不是夙止。”
那个时候,她不是第一次杀人,但是,绝对是第一次以那种残忍的方式虐杀。
其实,后来就算是出岫不出手,新衣也活不了多久。
连枢低头看着自己白皙到没有半点血色只一片如雪的手,微微地垂下了眸子。
其实,她的手上,沾了数不尽的鲜血。
也应该算是……死有余辜的!
闻言,出岫眼中的诧异之色一闪而过。他一直以为新衣身上的那些伤,是夙止弄的,因为夙止从来最擅长的就是折磨一个人。
这个人现在换成了世子,他真的是有些意外。
不过,倒没有觉得世子残忍,更多的反而是心疼。以前她还只是连王府羲和公主的时候,是真的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
“世子,对不起!”尽管已经说了不止一次,可是,出岫还是觉得不管说多少次,都不能让他心中的悔恨和歉疚散去半分。
“我听腻了,换一句吧!”连枢自然知道出岫话语中的意思,不疾不徐地吐出了一句话。
出岫微愣地抬头看向了连枢,似乎疑惑。
“还是唤我名字吧!”对她来说,出岫就是大哥哥的存在,这么多年,一直无限包容她的性子纵容她的行为,她不想自己和出岫指尖这么生疏,也不想他们之间留着心结。
出岫没有说话,只是抿了一下薄唇。
连枢依旧是姿态慵懒地靠在窗户边上,看了一眼窗外,又看向了出岫,淡淡地调侃着说“以前你刚来王府的时候还喊过我丫头片子呢!”
出岫也是难得地微囧了一下。
抬头看着面前一袭妖红色锦衣的连枢,发现,她的脸上然是认真之色,沉默了一下,神色气质已经温润了下来,勾了一下嘴角,“连枢。”
这两个字,比刚才喊的一声她的名字相比,自然了许多。
连枢亦是回了一个轻轻的笑,将手中有着“花初烬”三个字的小木枝交到了出岫的手中,缓缓道“花初烬,天水族花家少主,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