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所欲,他们也始终都有自己的底线。
月拂冷哼一声,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日头,阳光从窗外撒落在他的脸上,却依旧不能拂散他眉间的阴冷沉寂,蹙了一下眉头,然后看了苏沐一眼,缓缓道“……青辞回来了!”
苏沐身子兀自一僵,眸子在一瞬间落在了月拂的身上,“你……你说什么?”就连声音,都有些微微发抖。
一双秀逸的眼眸,瞬间有些泛红。
“连枢回来的第二天,青辞就也随着回了上京。”
苏沐笑了笑,但是在笑的时候,却有泪光在眼眶中打转,眸色有些复杂,就连声音都是低低沉沉的,轻叹了一声,笑着说道“对小兮,他这个当哥哥的,比我这个母亲还要上心。”
他们兄妹两个,自小感情就特别好,以前青辞还没有被送离王府的时候,他和小兮几乎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称的存在。
小兮小时候特别娇气,随便碰着磕着了都要哭上大半天,连她都没有那个耐心哄她,但是,青辞却会想各种法子哄她开心。那个时候小兮吃东西还特别挑剔,有时候半夜想吃莲子,还得是最新鲜的,青辞就会偷偷地领着她划船去莲塘摘莲子。
她都觉得,小兮以前之所以那么娇气都是青辞这个当哥哥的宠惯出来的。
这么多年,青辞唯一对她发脾气生气的一次,也就是当年知晓她在他昏迷不醒甚至连生死都不明朗的时候为了保住连王府将消息接了回来并且以他的身份活着。
“当时青辞在屏风后面,没有出来见连枢,不过,那天青辞在房间里面坐了一晚上。”说这句话的时候,月拂贯来阴冷地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的嗓音,也有些微微轻沉。
青辞的话并不多,以前在沧旋山的时候,他听青辞说过最多的话,基本上都是和连枢有关。
不过,从青辞的描述中,他所知道的连枢,是一个娇气任性到不行的小姑娘。
与现在的连枢,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第一次见到连枢的时候,都觉得震惊到无法接受,更何况是一直将连枢捧在手心的青辞!
苏沐神色复杂地闭了闭眼眸,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白皙的脸上,一片晦暗不明。
月拂极为难得地叹了一口气,深沉的眸子落在了苏沐身上,缓缓道“沐姑姑,青辞让我带句话给你,他现在一切安好,让你不要担心,过不久他会来连王府摆放!”
说完之后,蓝色的身影如一道魅影一般,不出一点声响地离开了房间。
玉府,桫椤之林。
怀砚走进去的时候,玉子祁正在房间里面同自己对弈。
一身墨色衣衫,眉目清雅,如画出尘,一手持白玉棋子,另一只手正将血玉剔透棋盘上的墨玉棋子收起来放在棋盒中。
动作优雅,面容矜贵,看上去清隽而又疏离。
“公子。”怀砚走到玉子祁的身边。
“何事?”淡薄的两个字溢出唇瓣,修长如竹,白皙如玉的指拈了一粒白玉棋子落在了棋局之上。
“公子,连世子去了国子监!”
玉子祁去取棋子的手微微一顿,清水雅然般的眉目染了一抹意外之色,不动声色地摩挲着手中圆润光滑的棋子。
沉默了片刻,才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陛下之前是不是让我去宫中任职?”
怀砚皱眉,“可是公子你不是打算拒绝么?”虽说是在宫中任职,其实也只是一个闲职而已。陛下估计也是为了连世子和安小姐的婚约一事安府玉家。
只是,陛下大概没有想到,让公子上了心的人不是安小姐而是连世子。
“不必,今日天气不错,正好去皇宫转转!”玉子祁浅浅一笑,清雅如画的眉宇依旧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之意。
一辆华贵的马车。
外面驾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