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
“奴婢来侍奉小殿下虽是领了天后娘娘的旨意,但也一心是为着小殿下着想。小殿下倘使不信任,可遣奴婢离开瑶华宫,再选个信任的进宫伺候,奴婢绝无怨言。”绿荷深深下拜,以手抵额,拜了大礼。
“我没说不信你,你快快起来。”茶茶伸手拉了绿荷一把,绿荷听着她语气沉沉,不敢过于造次,便顺势起身。
茶茶深深望她一眼,遂颓坐回凳上“我倒不是非要怀疑你,只是这些事情,不宜让母后知晓。”
绿荷颔首“奴婢明白。奴婢既奉小殿下为主子,自然守口如瓶,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茶茶扭头看着绿荷,见她说得信誓旦旦,心下便软了两分。何况她憋在心中多日,确想找人好好说说话。
“坐吧。”
绿荷双手交付于胸前,不敢应坐。
“没事。在我这,不必拘这些个繁礼。”茶茶拉着她坐下,低头理了理裙裾,颇有几分惆怅地叹息两声。
“看样子,小殿下确是有烦心之事。”绿荷善会察言观色,但初来乍到,又是自天后宫中被调来的,唯恐被以为是故意为之,是以并不主动相问。
茶茶张口欲言,末了却是重重叹息,伏在桌面久久不曾言语。
“恕奴婢多嘴,九重天上多有传言,说小殿下与司命上仙……”绿荷一言未尽,那厢茶茶已经抬起头来定定凝着她。绿荷非但不避,反倒直面迎着茶茶投来的目光,更添几分磊落。
这事在九重天上原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碍着天帝与天后的颜面无人敢当面置喙,不过偶尔在背后议论两句也就罢了。小殿下性子张扬,言语行事都是直来直去,难免不叫人看出端倪;相反司命上仙却是一向清冷孤傲之人,除了南极长生大帝,平时也只与游奕灵官一人多有接触。是以,这种谣言不过传过须臾,便尽数烟消。
绿荷此次直言提起,便是断定小殿下闷闷不乐数日,想来便是与司命上仙有关了。
“你跟丹儿,还真是不太一样。”茶茶敛去眸中精光,再次伏于桌面,对于被绿荷窥破心事,她竟是反倒松了口气,“丹儿比你活泼一些,但总是会按着我的喜好来说话行事,更像是奉承;你虽寡言少语,但心思却比她通透许多。你若一心为着我不起二意,我倒是乐意跟你说说心里话。”
绿荷含笑点首。
茶茶长长舒了口气,仍旧伏在桌面上,只换了个姿势,空出一只手遥遥指着寝宫的方向“你来了些许时日了,应该看见过我屋里大大小小的盒子了吧。”
绿荷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得一座辉煌的殿宇,但却清楚的知道茶茶所言何意“是,奴婢看见过。”
“那是司命送的。我时年一千两百岁,他就送了我十二颗明珠。”茶茶垂了手,想想心里都泛着酸味,“我每年生辰他都送珠子,从无变换,就连呈上明珠的盒子与往年都是一模一样,毫无新意。”
神仙寿命远比凡人长得太多,多数神仙是不会如凡人一般一年过一次生辰,通常都只是一百年才过一次。但是也有例外,比如少嬉仙子,只因千年劫快来临,是以才会在九百九十九岁生辰当日庆上一次。
“你说他一个九重天上的神仙,哪儿来的这么多海里的东西。还次次都送一样,也不嫌腻。”
“奴婢倒是听说,司命上仙与南海大殿下素有交情,或许……”绿荷言止于此,瞧着茶茶愈渐阴沉的脸色,识趣的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可他送少嬉的就很费心思,且每每都不一样。”茶茶拍桌而已,隐忍的怒火终是再无法容忍,加着酸酸涩涩的味道,直快将人给逼疯。
绿荷见她失态,恐此处太大动静会引来注视,便忙拉着茶茶坐下,好言劝慰“小殿下何必置这个气。您贵为公主,是天帝、天后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