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闲事呢?”司命低声回应。
少嬉却不听,大步近前“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司命睁着一双眼看着她,表情何其无辜。
“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你又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
“我不许你去。”
“好……不好、不好。”
“你……”少嬉气得连连跺脚,索性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司命无奈上前,手刚触到少嬉肩头,却被她生气一把拂开,倒有几分哭笑不得“一来,这不是闲事,而是你的事;这二来,恶魂喜食人的精魂,若不尽数抓获,待他壮大,人间恐将酿成大祸;三来……这是我曾承诺过冥帝的,不可食言。”
他垂首,掩去眸中流转的光华,却又似重石压在心口,重得只令人喘不上气来。
“可是……你还有伤啊!”少嬉急得不行,眼圈微红,却生生忍下。
司命似全不在意般,玉袍一挥,摔碎的茶杯已经恢复如初,好端端地置于桌面,茶壶内业已满置滚热飘香的茶水,就连梨木桌上的茶渍也已瞬间不见了踪影。一尘不染,似方才的争吵恍然并未发生过般。
杯中氤氲出缕缕热气,茶香满屋,直熏得人一时晃了眼。
见他全然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少嬉气鼓鼓地走过去,再一屁股坐下。又见他还不肯理自己,索性一把抢过他正缓缓举起的茶杯,嘭一声掷在桌上,架势十足,直气得两个腮帮子都鼓鼓的。
杯中是滚烫的热水,司命恐茶水溅出烫着她的手,便也只任她夺去,也不反驳。反是瞧着她这气呼呼的样子,轻轻摇首,竟不知是好笑她的孩子气,还是无奈她的执拗。
“我不管。总之你伤还没有好,而且现在都越来越严重了,必须先回逍遥涧治疗才行。”
好好的一个上仙,竟能在驾云时从云端坠落,可想而知是受了多严重的伤才会如此。若此番下人间只是游山玩水倒也就罢了,可他们却是来捉恶魂的,恶魂呐,那得多么厉害!
还记得之前恶灵渊结界破时,那些恶魂一起冲破结界,阴气大盛,就连守在外头的阴兵一个都未能幸免,那嗜血残忍的狠度连她都瞠目结舌。还有前些日子的清平镇……几千个人呐,一夜之间全
死光了,不可谓不厉害。
“我要是真回去养伤,定是没个一年两年都不能痊愈。与冥帝约定的时间仅剩两个月,十万恶魂,仅凭一己之力,你又要如何悉数抓回?”
“我……”
司命也不与她过多争辩,只轻飘飘落下一句话来,便登时堵得少嬉哑口无言。
他微微叹气,执起被少嬉掷在桌上的茶杯缓缓送至唇边。
一时沉默,尚可清晰听见窗外树枝间有鸟雀扑扇着翅膀飞过的声音,少嬉张了张口,却是几番无言。
十万恶魂,数量之多,别说她一个修行不佳的小丫头,就是栖梧出面都不定能在三月之期内全数抓获。没有司命,仅凭她一人,就算有聚魂幡在手,也可谓是不自量力,毫无胜算。
她微一愣,却又惊道“你既明知不可能,当初又为何要与冥帝立下这个约定?”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吗?
司命浅浅抿一口杯中茶水,才缓缓放下“因为冥帝要的,从来都不是你们俩的命。”说白了,堂堂冥帝,要的也不过只是一个可以顺势而下的阶梯罢了。
少嬉懵懂,思来想去也觉不出个所以然来。
司命定定瞧着她,半晌,才悠悠道“你仔细想想,六界能有四万年安宁有多不容易,又是牺牲了多少条性命才换来的。冥帝自来都是置身其外,为的就是六界之争能将冥府的伤亡减到最小,恶魂放出虽事大,但与整个六界相较起来,孰轻孰重?”
这话司命从不曾点破,少嬉倒也没有细细推敲,但此番这话一经出口,她方后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