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舍，只剩让他心痛的决绝。

这是林锦夕对着镜子一遍遍练习的成果，以免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顾晨跟前露出马脚。

顾晨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男儿流血流汗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天知道他到底有多爱林锦夕，光是看到她冷漠的表情，他的心都疼得厉害。

此时此刻，听着林锦夕面无表情地要求跟他离婚，再看着她眼中的冷漠和决绝，顾晨的心啪叽一下，一颗心瞬间碎成了渣渣。

顾晨眼神哀切地望着她，希望她能改变主意“老婆，你真的不能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吗？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林锦夕听出他话中的伤心，她闭了闭眼睛压下胸口的酸楚，故作冷漠地将签字笔硬塞到顾晨的手里，“顾晨，强扭的瓜不甜，你还是签了吧。我们以后各过各的，对谁都好。”

顾晨很想对她说，“不，这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好！”

但他没有说出口，只是他的的手颤抖得很厉害，手中的签字笔更是控制不住地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如果你不想签字，可以按手印。”林锦夕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努力无视顾晨的伤心，扭过头去从包里拿出红色的印泥。

顾晨没有看到，她飞快地扭头的那一刻，有滴晶莹的泪珠儿从她眼眶滚落。

“老婆……”

顾晨不愿意签字离婚，可他看着林锦夕冷漠的脸，期待的眼神，心慢慢下沉，直至沉到最底下。

林锦夕放在桌下的手攥得很紧，指甲嵌入她的掌心里，面上却是一脸不耐烦地催促道“顾晨，算我求你行不行？你行行好放过我吧？我不图你的钱，房子车子，我什么都不要你的。我只要你签下这份离婚协议书，跟我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我只要你放我自由！”

林锦夕等了很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听到顾晨的声音。

他哑声说“我不想签。”

顾晨垂着头从鼻腔里憋出四个字，他不想离婚，一想到签了字就要跟他最爱的女人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他的心如刀割，鲜血淋漓。

林锦夕看到他湿润的眼角，几乎忍不住跟着掉下眼泪，可她不能。

她用力握紧拳头，因力道太大，尖锐的指甲刺入了她的掌心。

掌心的刺痛让她瞬间清醒，她在做什么？必须要让顾晨签字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