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病态的苍白,不知是之前被沈泠晴打出的伤还没好,还是方才引诱祝鹿出招又受了心伤,又也许是两者皆有,伤上加伤,此时他连呼吸都有些不稳,看上去很是憔悴。
“你受伤了。”
须夷语气冷淡地陈述着事实,顺便用眼神提醒他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我……”
苏清像是想要说什么,然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见他身体晃了晃,“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安敬点点头,评论道“不仅受伤了,而且好像还伤得很重。”
苏清右手按在胸口上,吐完了血后抬头扫视了周围几个拦路虎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小琅脸上,自嘲的笑了笑。
“寻铃,我给你一个报复我的机会吧,你想不想要?”
小琅眨眨眼,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现在命都是握在我手里了,我还愁报复不了你吗?”
苏清摇摇头,抬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迹,努力站直了身体。
“不一样的,我要是就这么死了你不会不甘心吗?你就不想再做些别的什么吗?”
“别的什么?”小琅歪头想了想,然后使劲摇了摇头,看着苏清的眼神逐渐变得奇怪起来,“不想,我没有那种折磨人的兴趣,而且都说夜长梦多,我才不会给自己留隐患呢!”
“而且,就算她答应了,恐怕这两位也不会答应的。”
安敬在一旁指着皇侍和须夷补充道。
苏清笑得更加讽刺了。
“我当然知道皇侍不会同意,你们别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我也没有那种爱好,所以我说的是死后的事。”
小琅一下就明白了。
“你是说把薛奚的诅咒过到你身上?要我帮忙?”
苏清纠正道“不是帮忙,是报复。”
小琅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区别吗?我为什么这么做,万一把我的一成修为也搭进去了怎么办?而且怪麻烦的,我才懒得!”
“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谈资格呢?就凭你使用蛋蛊这一点,这整个魔界,还有谁没有资格废你修为,取你性命呢?”
话说完,苏清便抬起手掌,轻轻地一掌拍在祝鹿的额头上,祝鹿无法动用修为,逃脱不得,立刻便被打晕了过去。
书房中一时安静下来。
不过没多一会儿,苏清便又开始说话了。
“父亲啊父亲,你可知我与阿奚对你抱着的是怎样的孺慕之情啊!我们甚至曾经想过,如果有一日你娶了妻,真的有了与你血脉相通的后代,无论是男是女,我们都绝不会与这孩子争抢什么,因为我们从来都清楚得很,我们在你心中一直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自己人而已。”
“我们都商量好了,会把你的血脉捧在手里当宝贝一样宠着,把我们所有能教他的全部教给他,我们会让他成为整个魔界里最风光的魔修,就连魔皇以后的子嗣也休想有他的逍遥快活!”
“可是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阿奚死后便将你放在他身上的那些浮于表面的慈爱尽数收回!哪怕只是做做样子,全了他的面子,我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对你失望!”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咎由自取!”
“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清说着说着,又开始大笑起来,然而笑着笑着,却又开始啜泣。
“咎由自取,是你咎由自取,咎由自取……”
苏清在书房里一会哭一会笑,书房外的树丛里一窝人蹲的腿脚发麻。
安敬直挠头“咱们是干什么来的来着?是要杀祝鹿的是吧?”
小琅也跟着一起挠头“可是祝鹿已经被苏清解决掉了诶,好像没咱们什么事了。”
青青的翅膀已经乱成了一团五颜六色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