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馋坏我了。”
陆岩蹙了蹙眉头没说话,盯着那盘中还剩下的半只烤鸡,忽的想到数月前与那日少年看自己的目光,忍不住心头一慌。
眸光闪烁两下,他拿起碗上架着的银筷,夹了一块桂花糕凑近嘴边,咬了一小口,缓缓咀嚼着索然无味的糕点,心头泛着苦涩。
窗外正晌午的太阳明媚的很,街道上偶有行人路过,先皇离去并没给他们带来什么影响。
於黎已经在床上躺了七天,无人问津滴水未进已经只剩一口气。
说好过两天就回来的统统止步于半次爱的味道的欠缺没能化成人形,在於黎的意识里闷闷不乐的不想说话。
拉撒也忍不住,於黎躺在满是污秽的床上也没力气嫌弃恶心了,嘴角挂着一个绿色的残叶,吸气少呼气多的喘着气,脑子里想的是上个世界和林蕴虞北在一起的场景,黯然的桃花眼里带着淡淡的亮光。
开门声也没能让於黎的眼睛恢复焦距,咏乐提着灯笼一身明黄色便装龙袍,英气逼人的站在房门前,忍不住抬手用大袖子掩住口鼻。
随后他缓步走进去,停在床前的干燥地面处,举起灯笼悬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少年上空,垂眸看了下去。
瞬间,他眼中的锐利冰冷被惊愕取代,愣愣的望着木然看着灯笼的於黎的眼睛。
怎么会?
小茶一直住在梅园……
这个人是谁?!
他不相信的摇摇头,放下掩在口鼻上的衣袖,伸手摸着於黎那有些黏糊糊的脸,揪着鬓边的皮肤想揭下一层人皮面具来。
“啊~”
突然的疼痛让於黎反射性痛呼一声,喘息着转了转眼眸看着眼前一脸不相信的咏乐,无力道“你杀了我吧,我偿命。”
於黎的声音太弱,咏乐没听太清,便拿出钥匙解开於黎手脚的铁链,随后把手里的灯笼挂在门边的一个火把的残棍上。
随后他走过去一手穿过於黎的后背,一手穿过於黎的膝弯把人抱起来挪到角落干净的空地上,让她坐着后背靠着墙,然后蹲下身将左耳凑近於黎干裂苍白的唇。
太累了,於黎有心想把眼前的这只耳朵咬下来,但太累了。
张嘴他都觉得累,快要死了。
就自然微张着唇费力呼吸,於黎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死亡。
早不觉得饥饿寒冷,口渴无趣了。
没听到於黎说话,咏乐微慌的双眸微微一滞,抬起右手将食指和中指指腹搭在少年的颈部动脉上,眉头紧紧皱起,急忙站起身来脱下外袍把地上瘦到皮包骨的少年裹起来,抱去他快步往门外去……
挂在火把木棍上的灯笼烛光微微晃了两下,照亮地下的蔓延至门槛的水渍,微微反射着烛火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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