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婉如在电台里还怎么见人呢,她这么要强,承受的了吗?现在谁在陪着她呢?是闵洋吗?一层层的灯亮起,熄灭,脚步声,虫儿的叫声,灯又亮起,城市是永远不会进入梦乡的,就像人的纠结和挣扎一样。他把整个身体陷在座椅里,鸭舌帽歪到一边,像个无情浪子似的一根接一根抽烟,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的陷入梦乡。
酒瓶、酒杯、餐盘和牛排的包装盒散落在地上,婉如斜趴在沙发上稀里糊涂地睡着了,梦到了去爬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到顶峰,下山时只花了几秒钟就滑到了山底,身旁还有一个冷漠的同伴,竟然是欧阳疏竹,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星星一样的寒光。忽的惊醒,联想到之前尹山所说的,难道真的是欧阳疏竹捣的鬼吗?他在报复我吗?
此时是凌晨四点,再无睡意,任性地拨打了闵洋的电话,很快那头传来声音,“怎么了?”
“还没睡?”
“被你吵醒了。”
“你在哪?”
“在家。”
“哪个家?”
“父母家。”
“没去乡下?”
“叔叔昨天来了。”
“我爸?”
“嗯。”
“他找你干什么?”
闵洋顿住了,婉如一直不接电话,她的父亲便来找他打听情况,其实闵洋对具体的详情也不是很了解,于是只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婉如大概也猜到了,叹口气道“我爸还好吗?”
“看上去还行。”
婉如不吭声,父母的脸丢尽了,她母亲是多么要面子的人,说起来她刚才问的就是一句废话,父亲怎么会好呢,他们肯定一点也不好。
“你在哪里?”闵洋问道。
婉如的眼泪落下来了,开始抽泣,这是她第一次在闵洋面前哭,哭得很伤心。闵洋张了张嘴,拼命克制涌上来的冲动,他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会为婉如失眠,第一次他想立刻冲到她的面前,陪在她的身边。
“闵洋,我一个人,好害怕。”
“我来找你,好吗?”话出口时,闵洋被自己吓了一跳。
“你真的来吗?”
婉如怕他反悔似的追问,闵洋“嗯”了一声。他起身换衣服准备出门,悉悉索索的声音惊动了付教授,付教授披了件毛衣走出房间,道“才几点钟,你这是要去哪?”
“所里有点事。”
“是婉如有事吧?”
闵洋不语。
“闵洋,婉如已经结婚了,那人是她的丈夫。”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