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虞听到司徒衾的话并未反驳，而是笑道:“皇后娘娘说的极是，连公子于我有恩，哥哥又一直劳心我俩的事，怕是快好事近了。”

锦素听了这话暗地里松了口气，可不想尉迟靳忽而说：

“方才还说自己想着多留两年，这会子却又改了口。司徒衾，你这妹妹可真喜欢出尔反尔。”

卓虞听了觉得十分莫名其妙，莫不是自己今日出来这一遭碍着他的眼了，这才会一直拿话呛自己，难道自己就这么惹他厌烦？什么叫喜欢出尔反尔，莫不是在嘲讽自己曾经撩拨他又拒绝他？

“皇上愈发小孩子脾气了，和静儿妹妹较真什么，可不许你欺负她。”锦素这话听上去像是在护着卓虞，可细品却总感觉对方的话也是别有深意。这话无一不在提醒着卓虞，锦素的嗔怪也意味着人家两位恩爱无比，卓虞只不过是外人罢了。

就和那一日卓虞第一次见锦素时那样。

尉迟靳并未理会锦素，只是专心吃着饭菜。卓虞注意到尉迟靳好像一直只夹她做的，莫不是凑巧了？

锦素感到微微有些尴尬，便也不再多言，这四人各怀心事，安安静静地吃完了剩下的饭菜。

酒足饭饱之后，四人便一同前往湖边散步。已是秋季，天气转凉，锦素觉着身子发冷，尉迟靳看到后便贴心地将身上的披风披到锦素的身上，锦素报以微笑，二人在外人看来默契极了。卓虞在一旁看着二人举案齐眉的样子，心里好像让人给浇上了一盆冷水，她感觉寒风是如此刺骨，像是要穿透了她的身体。

尉迟靳和司徒衾在前面走着，二人一同商议着朝中大事，后面锦素拉着卓虞，跟她说着尉迟靳的趣事。说尉迟靳每日辰时都会去御花园的秋千上待着，有时还会坐在上面，甚是开心，就像个孩子似的；

说尉迟靳有次十分任性，非要让下人做些野味，那么难吃 却也下得去嘴；

还说尉迟靳最喜与司徒衾谈话，聊的也是一些家中的琐碎之事，经常会提及到自己，所以锦素才会早就知道自己的事。

还有很多只有锦素和尉迟靳才知道的事，锦素都欢喜与卓虞去分享着，想着让卓虞意识到，是尉迟靳与自己经历好多的事，这些事卓虞是没有机会做到的，也是不知道尉迟靳另一面的。

锦素这么说，无非就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让卓虞死心，赶快嫁人，彻底断了这二人的情分。

锦素不知卓虞以前的身份，也不知她与尉迟靳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敏锐地察觉到尉迟靳对卓虞感情的不一般。

就算尉迟靳对自己是百般呵护，在外人看来两人是多么恩爱，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尉迟靳对自己总有种淡淡的疏离；而看上去尉迟靳对卓虞好像看不惯，可在宫里司徒衾每回提起卓虞时，尉迟靳的眼神才会突然有些不一样，好似活了过来。

一个帝王，三天两头往宰相家里跑，哪有这种不正常的事，本就怀疑这事与卓虞有关。如今卓虞真的出现了，锦素更加断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卓虞再是蠢笨，也能感觉出锦素对自己是有些防备。她讲与尉迟靳之间的事，不就是为了打击自己？可锦素并不知道，尉迟靳的那些小事，都是与卓虞有关。

那御花园的秋千，是自己命人打造的，平日里闲来无事，自己便最爱那个时辰去坐会儿，有次正赶着尉迟靳见着自己；

野味，是之前自己与他跌落悬崖，在山洞里的日子就是靠这些东西撑过来；

司徒衾说的那些家常，怕也是尉迟靳让司徒衾来说自己事罢。

难道尉迟靳还没有忘了自己？

卓虞心里正思绪乱飞，有些混乱的时候，突然听到锦素轻声对自己说了一句：

“抱歉。”

紧接着突然拿起卓虞的手，装作是她推过来的样子，直接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