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罚也没用,他就像一滩烂泥,扶不上墙。
东渊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你管不了我,索性将我除名,回去爷爷若问起来,我就脱了衣服,给他瞧瞧我身上被教官体罚的这些个伤痕,爷爷一心疼,必然也就算了。
他端了个小盆儿,晃晃悠悠到了饭堂。
现在已近午时,大概再过得半刻,训练了一上午的士兵们就会来这里领午膳,而“生”部的后勤早已将饭菜准备好,就等那些猛虎下山,饿虎扑食。
东渊还没进到里面,就已闻到一阵令他全身肠胃肝脾都无比感动的饭菜香,肚子立即配合地咕噜了一声。
他走进里面,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正在分理食物,用一把大勺子把肥肉一块块舀进碗里。
那肉肥瘦相间,是标准的五花,肉皮油光水亮,炖得久了,不禁酥软凝弹,一望就知是那种还未吃进嘴里,已然化在了唇上的。而那三肥两瘦的间隔又断得恰恰好,瘦肉沾了肥汤的浸润,变得鲜嫩多汁,而肥肉又靠瘦肉解了油腻,不消怕大快朵颐。
东渊不禁深深咽了下口水。
他也是世家子,从小锦衣玉食,本不肖吃这里的大锅饭,但不肖虽不肖,每次路过,还止不住被这里的菜香诱惑,拐了腿儿弯进来。
他早膳也未用,饿到现在,便急急地将饭盆儿递给了那个少年,道:“先给我打一份!”
那少年连头都未抬,依旧在忙着他的事,硬硬丢给他四个字道:“时辰未到。”
东渊笑了笑,告饶道:“小哥,帮个忙呗!我起来到现在,这是第一顿呢。再说,也就早一会儿的功夫,真的,早不了多少。”
少年斜斜瞥他一眼,似是质问般:“第一顿?我瞧你也没病没伤的,干嘛不出操?”
那少年的口气十分强硬,好像这饭堂是他家开的一样。
东渊本来就饿,美食当前,却有人刁难着不让他吃尽嘴里,已经令他十分光火。而现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卑微少年,竟然还来质问他为何不出操!
东渊脸色也沉下来,喝道:“出不出操还轮不到你管,你这个打菜的小厮,让你给我一份还啰嗦什么!”
那少年倒也是个倔性子,冷笑一声道:“好啊,瞧殿下不在,一个个都惫懒成这副模样!真是什么规矩都忘了!”
他这句话说得确实有些不合身份,连教官都未必对东渊有这般的言辞令色,东渊只觉火气呼啦就窜上了天灵盖!
他想也没想,拎起那只盛满了红烧肉的大锅,连肉带着满满一锅滚烫的汤汁,朝对方身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