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竟然都吟唱着如此动听的旋律,与其说是寿尽的阴魂,倒不如说是一支别样的人声组合。
阿沫看着船队中那数百上千低头而歌的人们,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又益发清晰,但到底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她用力闻了闻香囊,将那念头暂时压了下去,又和白无常随便聊起来,比如这里的生意如何?收费有什么标准?
白无常很是健谈,皆毫无保留,一一作答。
“这里原来摆渡是三文钱,如果遇到灾年或者兵荒,死的人多,也允许适当涨价。大部分时候,生意其实还算稳定。
你别看每天都有这么多人,以为我们赚得很好,但这批竹筏都用得太久,时常要漏,我和哥哥就要另外去求匠人修补,算起来也并没有赚多少。”
阿沫道:“这竹筏确实旧得很,怎么不上奏阎君要求换一批新的呢?”
黑无常道:“上奏过了,说是下个月能批下来,但估计也要我们贴补部分费用,这样一来,又不得不要涨价。”
阿沫蹙眉道:“这些死人里头,也并非各个都是有钱的。集体涨价,怕有些负担不起吧。”
黑无常无奈道:“那怎么办?向来生死平等,纵是帝王将相,死了和乞丐也没什么两样,我总不能看人有钱便多收几文?”
阿沫笑笑,“小黑哥哥,生死平等是不错,但如果他们自愿,我瞧也挺好。”
黑白无常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怎么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