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在他的心里,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脏器里,都早已经疲惫不堪,腐坏破败了吧。他走的每一步,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次呼吸,都要比别人多费上许多力气。
就像现在自己手里的这片鳞,若不是直面,有谁会相信,那样一个年轻英俊的躯壳下,灵魂早已奄奄一息。
“玹华,你怎么了?”妙沅见他沉默不语,问道。
玹华喟叹一声,“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二弟很苦,唉……阿沅,这一生我最想保护的三个人,一个是我母妃,一个是二弟,还有一个是你,偏偏你们都……”
“别这么说。”
妙沅将食指轻轻放在他嘴前,不让他再说下去:“玹华,你有保护我们,你做得很好。如果不是你,也许我现在还在天庭受着折磨,还在魔鬼岛不见天日。”
“阿沅!”
她这几句娓娓道来,竟打动得玹华情意萌生,不禁弯下腰,绵绵朝她凑过去。
“你想干嘛?药膏还没干!”妙沅无情地提醒他。
“我……呵呵,我只是觉得阿沅最近皮肤好了很多,又白又细。”玹华干干笑了笑,装作凑近了仔细看她肤质的样子,把身体里正蓬来的又生生压了回去。
妙沅凝眉沉思,自言自语。她并没察觉到,其实面前的男人早已经从她的脸而联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玹华,你有没有觉得……玹华!”
“啊,怎么啦?”他被她推了一下,回过神来。
“你有没有觉得这贞鳞很奇怪?”妙沅皱着眉头道。
“你是说璟华他不该贸贸然撕下来送人?”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是单指璟华这枚。”
妙沅又拿起那片灰白色的贞鳞,在灯光下反复观看,“我总觉得你们胤龙身上多出这么片鳞来,很是莫名其妙。”
“怎么说?”
“首先,它与其它鳞片不同,却未见任何的益处,没有特别强,或是什么特别的法力,那它又为什么要长在那里呢?”
“族里老人们的说法,贞鳞是新婚之夜,爱侣们用来互相交换,情定终身的信物。”玹华解释道,但自己也觉得颇为牵强。
“不对,这个说法有问题。”果然,妙沅立刻反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