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已近十年,斩劲敌,是他每日每夜必运筹的思想,也是她心意必付诸的行动。
最亲近的心爱之物,都悄悄转变成了胯下征战之骏马。
在人间最习惯的音乐,也早已经换作鼓擂箭奏、镝鸣角浮叫……
而自那日血洗陈仓过后,边境也是同样争端不休,义军、匪类、官兵混战,宋金形势日趋紧张,烽火连天,暴动不歇。
狼烟滚滚,故土被屡次烧焦,车马均作为战备,梯石必关乎攻守。
短短几日,边境不知多少人多少军队揭竿而起,又蓦然消失、不留一迹。
一战尽,往往敌我双方的尸首都堆叠如山,这里,有江湖那样的血腥,却来不及讲江湖道义。
林阡想要把凤翔路从沧海横流恢复成先前平静暗流,讽刺的是还是要以暴制暴,以战止战。
每当他手执双刀,一马当先冲锋陷阵,锐意霸气横扫金军,麾下将士紧随杀敌,披坚执锐,奋勇无畏,常令守关金将张皇失措“莫不又是那饮恨刀来了?!”
谁曾想那玄衣男子长驱直入,最深一次已到耀州地界。
攻城略地,一路安营扎寨,狂胜不休。
“放箭!”矢石交攻之下,他可以连人带马毫发不损地离开。
“别让他过来!”什么方法都用过,可是他要擒守关将领易如反掌。
“莫不是先断他左右手?他的谋士是哪一个?”却不知,他是他自己最好的谋士。
“盟王林阡,那曾经是我们大金南北前十、十二元神和控弦庄所有人的克星啊……”耀州守将,初次见他,不战自溃,若非轩辕九烨亲自来援,后果不堪设想。
“他已俯控关中,欲取我耀州、鄜州。”“据说他已派大批麾下深入河东……”交锋最为激烈和密集的凤翔路,金军主帅五天十易,将士们竟对猜测继任者习以为常,不知下一个派遣来的增援究竟会是谁,需不需要两个一起派遣来。
实际谁都心知肚明,陈仓和短刀谷的两场浩劫,金宋其实属于玉石俱焚,对于林阡、对于大势而言根本就是隔靴搔痒。当陇右、山东和关中继川蜀之后都顺利完成了盟军势力的新旧交接、云雾山排名也尽皆回归抗金前线,谋才、武将、高手,各路人才都齐聚于林阡身边,说他意气风发,如日中天毫不为过。南宋义军根本已经步入了盛期。更有甚者,传言完颜永琏也只能从环庆下手,暂时避开林阡锋芒。
然而私下里,唯有被吟儿留在林阡身边的杨妙真才知道,林阡身上余毒难清,常在战伐过后反复吐血,身上伤病有增无减,此外,入魔对他情绪也总是有所伤害……杨妙真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故三天两头差人去问浪荡子、独孤清绝和胡弄玉可曾回来,偏巧胡弄玉的那头毒兽在她离开后莫名不见,林阡再这么硬扛下去可真不是办法。
“去问胡姑娘可回来了?”夤夜,杨妙真又一次从林阡帐中慌张出来,适逢柏轻舟心急想要入内,两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我正想说……已经七日,各大战区分别有不少武将都从未露面,名为休整,实则……我只怕偷走胡凤鸣饰物的人是他们,目的是让主公的掀天匿地阵里缺人……故而我此番前来,请求主公派厉帮主回铁堂峡一带、搜救独孤大侠和胡姑娘!”柏轻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