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走了他尚未出身的妹妹或者是弟弟……
公输策也没完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的心也在流血。他几乎就是狼狈地逃回岱京城,从此绝口不提公输媛。直至弥留之际,族长之位传给了儿子公输图,才说出这段伤心往事,然后满含愧疚离去。
公输图曾听人隐约说起自己有个姐姐远嫁他乡,却不曾想其中竟是亲人的血泪。后来他也暗中到过梓杉镇,遥遥地望一望严家庄,那里有自己的亲姐姐……
只是公输图也不敢去触碰彼此心底的伤疤。
“齐门关”严家被焚,严无进自剜双目发誓不再动公输机关,带着严牧之母子在梓杉小镇隐居。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江湖就是一张无形的网,曾经声名赫赫的“黑伞红煞”可不是小虾米,能够作落网之鱼。
该来的始终会来,梓杉镇的严家庄终究要面对风雨。
严无进眼盲,严牧之年幼,公输媛必须强忍失去腹中孩子的伤痛,重拾公输机关。即使严无进反对,可反对又如何,无论什么誓言,在面对生存与死亡之时都是苍白的。即便他夫妇俩不怕死,可他们的孩子呢?他们唯一的孩子,严牧之还不满五岁……
为了生存的妥协并不可耻。
何况公输媛始终迈不过那道坎,凭什么公输家的女人不能用公输机关!当然日后她明白了为什么,那一晃又是十年。
十年后公输媛的女儿,严牧之的妹妹小燕儿都三岁了。
那是一个春天的午后,院子里的花儿在阳光下,春风中摇曳着春色,散发着馨香。公输媛和严无进夫妇俩坐在中堂喝茶,看着兄妹俩在院子里玩耍,嬉闹。
那时院子两边的游廊还挂着,贴着各种颜色的雨伞,红色,黄色,绿色……
燕儿忽然躲到垂花门的抱鼓石后面
哥,来找我呀,这次你看不见我了吧。
公输媛心中一紧,赶紧起身,一脚跨过中堂门槛就止住了脚步。
唉,真是自个吓唬自个,这大白天的又没有示警,院子里的机关都是关闭着的。
然而事情并不完是这样,她也许是被春色暖得有些困啦,也许是被馨香熏得醉啦,也许是看一双儿女玩耍看得痴啦……
那一瞬她就恍惚地靠着门楹打了个小盹。偏生此时她的生理期到了,鲜红的血滴一滴一滴地滴落门槛的缝隙。
缝隙中藏有操控院子机关的总弦。
院子机关是关闭的,需要引发总弦才起作用。没有人引发总弦,但鲜血可以,公输家人的鲜血一两滴就可以。
这是机关血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