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在东北的布料市场之下,就如同春天破冰的温泉,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重开束缚,奔流之下。
在青城的大华纺织厂完交接后的第二个星期后,位于日租界区内的日本纺织联会的商人们惊恐的发现,整个东北区域的老百姓们,竟然都不穿衣服了。
他们的布料售卖,从一个基本稳定的量,瞬间就跌落到了几乎为零的停滞状态。
而他们引以为傲的布价掌控,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的跌落到了一个历史的最低点。
市面上正在贩售的布料,其价格就像是他们不曾入驻东北的时候一样。一片欣欣向荣。
只可惜卖的不是他们的布罢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八嘎!”
垄断东北的日本布料商人的桌头摆满了他让下人们去各地收罗来的便宜布样。
他们惊恐的发现,整个东北都被充斥满了的原布花布,竟然都来自于同一个品牌,飞虎牌。
而这个品牌本应该早就被掌握在了青城的日本商人的手中。
但是现在,发生了什么?
他们竟然被自己人给阴了?
这群愚蠢的青城商人,不会是为了赚钱,竟然干出了监守自盗的事情了吧?
他们这些人不会是嫉妒大东北的一统,以及东北布料商人的高利润,为了让他们的商业神话破灭,从而干的损人不利己的商业挤兑的行为吧?
混蛋!这群愚蠢且短视的人。
他们难道不知道,帝国的军部的压力有多么的大吗?
他们难道不知道,我大日本帝国为何要拼命的往外扩张吗?
不说别的,就光满洲里一处的土地上,为了供养帝国的军队,每天都需要数以万计的真金白银填充到其中。
而这其中的大头,都是靠着他们这些在东北贫民赚钱,并实现经济封锁的军管商人们来实现的啊。
现在,不过是一批布料,几个短视力的商人,就让前人辛辛苦苦几年的布局瞬间毁于一旦。
东北纺织联会的会长,看着坐在会议室中来自于各地的纺织商人以及经销商那黑如锅底的脸色,以及他们手中惨淡的近乎于百万,随着时间的推移还会越来越多的报表,他本来就没有几根头发的脑门就彻底的秃了。
这一次的损失,足可以供养目前入住在东北边境处的日军的近一两年的军饷装备了。
而这个损失,绝对不能让他们这些根本什么都不曾做的东北同僚们来负!
这件事儿必须马上上报给军部,他要联合所有军管商人一起,告那群自由散漫,崇尚自主竞争的私人大商社们一状!
想到这里的联会会长那是带着一众的商人群情激昂,一封愤怒溢于言表的告状信,就这么快马加鞭的被送到了驻扎在中国的满洲里军队元帅的手中。
当看到相当于军队的钱袋子被人莫名的摧毁了,他们这些生活在中国边境和内里的军人们怕是要勒紧裤腰带生活了……这位将军的怒火当时就蹿了起来。
“愚蠢又自私的商人,不是帝国需要的人!”
“那些所谓的精英,不过是利己主义的伪善者罢了!”
“现在的帝国不需要这样的人来参与!”
“我们的帝国想要走出困境,只能上下一心,视线共利的目标才能达成!”
“所以,那些人一个都跑不了,都应该受到严厉的斥责!他们应该被送到军法处!应该受到军事法庭的制裁!”
“去,去取我的笔墨来,这件事儿我不但要致电满洲里最高指挥官,我还要给远在日本的天皇陛下的理事官员写信。”
“我要将国内那些崇尚着唯利主义毫无家国大义的商人们丑恶的嘴脸揭露在天皇大人的面前!